为什么中国人能这么快打上免费新冠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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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苗和我们见面，比大众预期早了十年。
记者丨后浪研究所（ID：youth36kr）
作者丨万阳
2021 年，不负众望，新冠疫苗正式投入大规模使用。我们身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接种完第一针，或者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从 2020 年初疫情全面爆发，到如今大规模疫苗供应成为现实，打上新冠疫苗，也让人们感受了一把 " 中国速度 "。
国家的烧钱大工程
虽说是 " 免费疫苗 "，但这个免费仅针对接种者。
对于研发者来说，疫苗是极度烧钱的科研项目。疫苗研发界有一条金律—— " 花 20 年，烧 20 亿美金 "。


疫苗研发界的 " 金律 "
新冠疫苗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完成了提取病毒、分离病毒、研发疫苗、动物实验、临床试验等步骤，把惯例的十几年时间浓缩成十几个月。
背后除了集合全球研发力量和技术路径的迭代，成倍增加的研发费用也是不可避免。这笔费用，最终也会平摊在每一支疫苗的成本中。


新冠疫苗开发流程
目前国人打的疫苗，背后都是医保基金和财政在买单。按照国产疫苗的价格，平均 200 元一针，每人接种两针，就是 400 元。


国产疫苗接种原本的价格
根据世卫组织的数据，疫苗接种覆盖到 70% 的人群，才能达到群体免疫的效果。按照这个比例，中国至少需要 9.8 亿人接种，耗价 3920 亿元——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达到群体免疫所需的接种人数和耗资
不仅如此，2020 年，各级财政疫情防控资金的支出就超过 4000 亿元 ，这其中包括减免新冠患者救治费、提高疫情防治人员待遇、支持药物和疫苗研发等等。


2020 年各级财政疫情防控资金支出
研发疫苗，烧钱的压力确实存在，但国家不惜重金，也要在免费疫苗上下注。这是为了阻断大面积的感染。
从免疫原理上讲，目前的新冠疫苗被分为三大类——灭活疫苗和腺病毒载体疫苗正在中国广泛使用，以辉瑞和 Moderna 两家企业为代表的 mRNA 疫苗进度则落后一步，还没能通过国家药监局的审批。


三大类新冠疫苗
目前，内地上市的新冠疫苗共有四款，包括康希诺研发的腺病毒载体疫苗和国药北京所、国药武汉所、科兴生物研发的灭活疫苗，它们都拿到了 " 附条件上市批准 "。


内地上市的四款新冠疫苗
" 附条件批准 "，简单来说就是 " 特事特办 "。市场急需的、经评估后获益大于风险的疫苗才能享受这种待遇，这也意味着在上市后，厂商对疫苗的研究仍需继续。
国药武汉所、国药北京所、科兴生物都是疫苗届的老玩家，小时候很多人打过的百白破、甲肝乙肝以及流感疫苗，很多都出自这三家之手。这次，他们也都选择了灭活疫苗作为突破口。
耗资费时风险大
研发疫苗的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
从大类上看，疫苗分为灭活疫苗和腺病毒载体疫苗。
灭活疫苗是一种经典的疫苗形式，也叫 " 死疫苗 "，是将体外培养的新冠病毒 " 杀死 " 并纯化。被灭活后的病毒没有致病能力，但仍然保留可以引起免疫反应的一部分大分子集团，使体内产生抗体。


灭活疫苗的定义
而另一种腺病毒载体疫苗，则属于新型疫苗中的载体疫苗，目前大家大概只接触过康希诺的 " 克威莎 "。它会将病毒靶点蛋白的基因片段，插入经过安全处理的腺病毒基因组中，再注射到人体内，也被称为 " 重组疫苗 "。


腺病毒载体疫苗 " 克威莎 "
注射后，在重组腺病毒中，插入的病毒靶点蛋白的基因片段就可以翻译出对应的蛋白质。这个蛋白质正好在冠状病毒上存在，当免疫系统识别出这个病毒携带的蛋白，就会激活机体免疫反应，由免疫系统来攻击病毒。
虽然听起来很复杂，但简单解释可以说——它能有效激发身体的免疫反应。
除了原理上的区别，两种疫苗在接种方式上也有所不同。灭活疫苗一般要在 28 天内注射两针，克威莎疫苗的优势是单针注射，原料相对来说也更易得。


灭活疫苗和克威莎疫苗的接种方式区别
盘点百年来的疫苗研发史，进步与失败总是并道而驰。
诞生于 1945 年的流感病毒疫苗耗时最短，但从病毒被发现到疫苗诞生，也花了近 12 年；1965 年，第一个乙型肝炎病毒的表面抗原在澳大利亚被发现，直到 1981 年，才获得 FDA 的上市批准。
虽然投资巨大、耗时漫长，但能够上市并商业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失败的疫苗更多。


2020 年十大临床失败疫苗项目
在 2020 年宣告临床失败的疫苗项目中，赛诺菲联合 GSK 葛兰素史克研制的新冠疫苗也在列。即使国际疫苗届四大巨头里的两位拧成一股绳儿，成功也没有眷顾 " 富二代 "。
在医药研发史上，创新医药公司打败百年巨头的奇迹时有发生。在疫苗届，比起 " 快 " 和 " 有钱 "，更重要的因素可能是 " 稳 " 和 " 创新 "，以及研究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点运气。
在瑞士达沃斯大会上，一直在推动疫苗事业发展的比尔 · 盖茨就曾透露，当初的疫苗投资回报率已达 20 倍，可谓是放长线、钓大鱼。
催生一条产业链
过去，葛兰素史克、赛诺菲巴斯德、默沙东、辉瑞这四大疫苗寡头，占据着全球 90% 市场份额。新冠疫情的当下，中国疫苗前所未有的担任起了重要角色。
一荣俱荣，疫苗厂商在吃肉，更多的企业也能跟着喝汤。


世界疫苗四大寡头
这给了康希诺等中国医药公司新的机会，过去的一百年里，中国从没像现在这样成为疫苗研发的领跑者，并催生出一条产业链。
疫苗生产包括培养、浓缩、灭活、纯化等步骤。
如果简单地划分上中下游，那么上游包括原材料佐剂、辅料、灭活剂和包装所需的玻璃瓶、预充针，威尔药业、双林生物、药明生物、山东药玻、威高股份都是业内比较头部的企业。


疫苗生产步骤
中游生产则需要生物离心机、生物反应器和生产线，东富龙、楚天科技扮演重要角色；下游则需要实现冷链运输到终端，比如专业做医疗配送的九州通，中国邮政、京东物流（京邦达）和顺丰主要介入冷链物流这一部分。


新冠疫苗供应创造出的产业链
除了供应国内，这些物流企业也在为新冠疫苗的出口运输做打算，目前已经有超 40 个国家向中国企业提出了新冠疫苗的采购需求。


海外疫苗需求增多
过去两年，新冠疫情彻底改变了世界人民生活的肌理。从经济到政治，再到每个人的社交方式和生活习惯，世卫组织表示，新冠病毒可能会与人类长期共存。
庆幸的是，在防疫这件事上，我们是迄今为止应对得最好的国家，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