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金融副省长”之后，这一群体频频履新副省长，背后有何深意

zym敏

继近年来 " 金融副省长 " 频频履新后，近期多名央企高管赴地方履新的现象也引起广泛关注。
与此前 " 金融副省长 " 不同的是，此轮到地方履新的央企高管大多来自实体经济。这些央企也大多位列国务院国资委的央企名录之上。
央企高管履新地方，最近的一例是中海油副总经理胡广杰。据江苏卫视 4 月 19 日报道：江苏省政府当天召开常务会议，省长吴政隆主持会议。画面显示，胡广杰出席了这次会议，坐在副省长齐家滨旁边，显示出他已履新江苏省政府。
哪些领域 " 空降 " 官员多？什么样的高管会被调任地方？背后有何深意？不妨从近期的案例中看看门道。
能源系统多名高管 " 空降 "
"70 后 "胡广杰，出生于 1973 年 7 月，比今年 3 月从山西省财政厅厅长调任江苏省副省长的潘贤掌，小 10 个月。胡广杰和潘贤掌，是目前江苏省政府领导班子中唯二的 "70 后 "。


胡广杰（左）
在赴任江苏前，胡广杰在石油行业工作了将近 24 年。
公开资料显示，胡广杰本科毕业于成都理工学院石油工程（油藏工程）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于石油大学（华东）油气田开发工程专业。他曾长期在中国石化西北油田任职。
2018 年是西北石油局进疆 40 周年。当年 8 月，时任中国石化西北油田分公司党委副书记、总经理胡广杰在接受《人民论坛》杂志社记者专访时表示，西北油田将秉持 " 为祖国献石油 " 的初心，全力打造世界一流油公司。
2020 年 3 月，胡广杰出任中海油副总经理、党组成员，兼任中国海洋石油有限公司总裁，直至此次履新。
和胡广杰一样，从能源系统 " 空降 " 地方的高管近期还有多位。他们主要集中在电力、石油和煤炭行业。
比如，2018 年从国家电网调任广西的杨晋柏。
出生于 1973 年 4 月的杨晋柏，以国家电网副总经理的身份调任广西壮族自治区副主席，成为当时全国最年轻副部级干部。
杨晋柏是西安交大少年班 1989 级的学生。1994 年，时年 21 岁的杨晋柏从西安交大电力系统及自动化专业毕业，获硕士学位。此后，杨晋柏一直在电力系统工作，长达 24 年。杨晋柏于 2017 年 9 月调任国家电网副总经理，次年奔赴广西，进入行政体系。2020 年 4 月，杨晋柏从广西调任北京，担任北京市副市长。
刷新杨晋柏最年轻省部级干部纪录的，是同样出身电力系统的任维。2020 年 4 月，西藏自治区人大常委会通过任命名单，任维被任命为西藏自治区副主席。任维出生于 1976 年 5 月，此前是中国大唐集团副总经理。


任维资料照片
也是在去年，哈尔滨电气集团副总经理谢卫江，担任湖南省副省长。哈电集团是一家央企，是在原哈尔滨 " 三大动力厂 "（哈尔滨锅炉厂、哈尔滨电机厂、哈尔滨汽轮机厂）基础上组建而成的、我国最早的发电设备研制基地，现已形成核电、水电、煤电、气电、电气驱动装置、电站交钥匙工程等为主导产品的产业布局。
谢卫江出生于 1973 年 1 月，河南扶沟人，高级工程师。自华北电力学院电厂热能动力工程专业毕业后，他长期在电力系统工作，2016 年底任大唐集团公司办公厅主任，2018 年 8 月履新哈电集团副总经理。
此外，中国石油集团副总经理覃伟中于 2019 年 3 月出任广东省副省长。覃伟中出生于 1971 年 7 月，先后任职于中国石化、中国石油两大石油央企。在调任广东前，他曾任中国石油集团副总经理、兼中国石油董事、中国石油集团工程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2019 年，国家能源集团党组副书记、总经理凌文卸任，赴任山东省副省长。他是在此轮人事调动中唯一一名在央企正职岗位上 " 空降 " 地方的。


凌文资料照片
据公开简历，凌文生于 1963 年，自述在国家能源集团工作了近 20 年，"6318 天 "。2001 年，凌文进入能源央企原神华集团，先后任副总经理、总经理、总裁。2017 年底，原神华集团与原国电集团合并重组为国家能源集团，凌文任国家能源集团总经理、董事、党组副书记。凌文是中国培养的第一代系统工程博士、博士后，著名的能源工程管理专家，2015 年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
绝大多数为 "70 后 " 干部
不难看出，从央企转任地方的干部，年龄上都是有优势的。除了凌文，上面讲到的胡广杰、杨晋柏、任维、谢卫江、覃伟中，均是 70 后干部。其中，现年 45 岁的任维，至今是省部级最年轻干部纪录保持者。
除了能源领域，其他行业央企高管转任副省长的，也大多是 "70 后 " 干部，并且以央企副总经理职务居多。也就是说，他们基本上都是从正厅级跻身为副部级。
今年 3 月，广东省人大常委会任命孙志洋为副省长。孙志洋出生于 1974 年 5 月，原任中国一汽副总经理。这是自覃伟中之后，第二位 " 空降 " 的央企高管。


孙志洋资料照片
孙志洋是吉林扶余人，吉林工业大学汽车拖拉机专业本科毕业，吉林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研究生毕业。他一直在汽车行业工作，从长春汽车研究所中型车部底盘设计室技术员做起，后进入一汽集团，做过产品规划员，一路成长为一汽集团副总经理。
今年 3 月履新江西省副省长的任珠峰，此前担任中国五矿集团副总经理。任珠峰 1970 年 9 月生于新疆石河子，四川渠县人，历任中国五金制品进出口上海公司副总经理，英国金属矿产有限公司小有色、铁合金及矿产部部门经理，五矿投资发展有限责任公司资本运营部副总经理、总经理、公司副总经理。
2009 年 3 月，任珠峰任五矿资本控股有限公司总经理兼五矿信托、外贸租赁、五矿证券、五矿经易期货等金融机构董事长。2013 年 7 月任中国五矿集团总经理助理兼五矿资本股份有限公司、五矿资本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党委书记，2019 年 1 月任中国五矿集团副总经理、党组成员兼五矿资本股份有限公司、五矿资本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
今年 2 月，上海市十五届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九次会议表决通过，张为任上海市副市长。张为出生于 1973 年 6 月，此前担任中国远洋海运集团副总经理。
公开资料显示，张为曾任中远集装箱运输有限公司美洲贸易区常务副总经理、中远集运美洲有限公司执行副总裁，中远集装箱运输有限公司战略发展部总经理，中国远洋运输（集团）总公司 / 中国远洋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运输部总经理、运营管理部总经理，中国远洋海运集团有限公司运营管理本部总经理、整合管理办公室常务副主任，中国远洋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党委委员，中远海运港口有限公司总经理、党委副书记、董事长、党委书记，中远海运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党委书记，中国远洋海运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党组成员等职。
今年 3 月底履新甘肃省副省长的张锦刚，此前任宝武钢铁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张锦刚出生于 1970 年 4 月，山东威海人，鞍山钢铁学院钢铁冶金专业毕业。他长期在钢铁系统任职，历任鞍钢第三炼钢厂厂长助理、第二炼钢厂副厂长，鞍钢股份第一炼钢厂副厂长（主持工作），鞍钢股份投资规划部部长（2007 年 2 月至 2009 年 2 月借调中国钢铁工业协会任副秘书长），鞍钢生产协力中心主任，鞍钢集团董事会秘书，宝钢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中国宝武钢铁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等职务。
去年 5 月，1973 年 12 月出生的中国铝业集团副总经理卢东亮调任山西省副省长。
卢东亮 1995 年毕业于北方工业大学，长期在中国铝业股份有限公司工作，历任财务部总经理、总裁助理兼兰州分公司党委书记、总经理、工会主席等职。
2016 年，卢东亮出任中国铝业公司（2017.12 更名为中国铝业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并同时担任中国铝业股份有限公司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高级副总裁，2018 年任中国铝业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总裁，2019 年 2 月任中国铝业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
重点领域专业实力强
国企与党政部门之间进行干部交流，历来是干部交流的重要内容。
曾有专家表示，国企高管赶赴地方任职，体现了上级部门选人用人追求培养 " 宽口径、多领域、复合型人才 " 的导向，在选拔此类干部时，地方的切实需要以及个人成长都是考虑因素。
为何此轮干部交流侧重于实体经济领域，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央相关决策部署中寻找到一些信号。
拥有坚实发达的实体经济，是使我国具有长远竞争力的关键所在。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 " 坚持把发展经济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 "，这是党中央立足全局、面向未来作出的重大战略抉择，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围绕实体经济发展进行的详细部署，其中必然也包含干部人才的使用。因此，一大批长期在央企任职，懂经济、懂管理且在重点领域专业实力强的干部输送到地方，也就成了顺里成章的事情。
比如去年出任陕西省副省长的中国商飞原副总经理程福波。程福波出生于 1970 年 9 月，毕业于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毕业后进入成飞工作。他从车间调度员做起，在成飞工作了近 26 年。2013 年程福波出任成飞董事长、党委书记。2018 年 1 月，程福波离开成飞，调任中国商飞副总经理员，直到此番履新。
担任成飞董事长期间，程福波曾于 2015 年获评全国劳动模范。中国航空报当时报道称：成飞实现歼 10 系列化发展，研制项目获重大突破，" 程福波长期奋战在军机科研生产第一线。他深入研究国外航空飞机研制项目管理模式，结合我国航空工业研制工作管理程序和方法，成功将项目管理应用于型号研制中，保证了研制全线的协调推进，实现了歼 10 飞机的系列化发展 "。
还有去年出任安徽省副省长的张红文，是一位 " 巡航导弹专家 "。公开资料显示，出生于 1975 年 4 月的张红文，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飞行器设计专业博士研究生毕业，工学博士。他长期在中国航天科工集团第三研究院工作。在赴地方任职前，他担任中航科工集团副总经理，其主持的技术成果直接推动了我国反舰巡航导弹跻身国际先进行列。


张红文资料照片
中央同时强调，把发展经济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要坚持突出重点领域。制造业是振兴实体经济的主战场。要推进传统产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升级改造。要瞄准高端前沿精准地 " 育 "，突破性培育发展数字经济、人工智能、量子技术等高端产业，抢占未来产业发展制高点。
从各省的案例可以得见，央企高管 " 空降 " 地方，与地方发展高端制造业、布局重点产业以及实施数字化转型战略不无关联。
比如今年新任的辽宁副省长高涛，原是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副总经理。高涛出生于 1969 年 11 月，曾任中电国基南方集团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党委书记、总经理，中国电子科技集团第五十五研究所所长等职，2019 年 3 月任中国电子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党组成员、副总经理。
而今年两会期间，《人民日报》曾刊发辽宁省委书记张国清的文章《大力推进数字辽宁智造强省建设》。文中提到，工业是辽宁的命脉，辽宁振兴首先要工业振兴。" 我们要充分发挥辽宁产业数字化的场景资源优势和数字产业化的数据资源优势，建设数字辽宁、智造强省，在构建新发展格局中实现辽宁振兴，以辽宁振兴更好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
栏目主编：张骏 本文作者：霍井 文字编辑：张骏 题图来源：邵竞制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