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劳动节、端午节，连续三个节日证明，这个产业在上海真的火了

孙远灵

" 因为疫情，我们采取了预约限流措施，每天大约接待 200 多名客人，不然可以接待五六百人。可即便这样，我们还是觉得农旅结合有发展前途。" 端午节里，上海溪进生态农庄庄主李忠很忙，既要接待来自市区的游客，又要照顾节前刚刚添置的水牛，" 在我小时候，农村有很多水牛，现在很少见。农庄有水牛后，城里的大朋友小朋友能更好地了解农村，体验项目越多，口碑越好，来的游客越多，农民收入越高。"


农庄新成员水牛优哉游哉（李忠 摄）


原生态的农事体验在端午节吸引了不少市区游客（李忠 摄）
新冠肺炎疫情改变了很多，包括休闲方式。自清明节开始，很多市民选择足不出沪休闲。于是，近郊游火了，包括溪进农庄等中小规模的一三产融合项目，也成为受益者，李忠们顺势而上，牢牢把握机遇。
乡村游用什么吸引人？
溪进农庄位于上海金山区廊下镇，已属远郊。可这并不能阻挡市区游客的脚步，每到节假日前，农庄就会接到各种预约电话。" 其实在疫情发生前，很多幼儿园就喜欢来我们这春游、秋游，现在散客更多了。" 李忠说。
1985 年出生的他是廊下本地人，之前做出租车司机，2011 年回乡创业，" 我还是喜欢田园生活。" 最初做农家乐餐饮，从 2017 年开始，慢慢打理出农庄，" 我们发现，市区游客对农业旅游的兴趣在增加，但要求也提高了，不仅想吃一顿原汁原味的农家菜、采摘选购新鲜蔬果，而且要有丰富的体验。"
于是，农庄有了很多体验项目：两个浅浅的池塘里放养着螺蛳，小朋友能下水摸螺狮；田间水渠里的小龙虾和小鱼、田头的当令蔬菜，都任游客钓取采摘；有一个专门供游客抓鸡掏蛋的鸡棚，还有水牛、山羊、鸭子、白鹅等可以与游客互动的动物……


农庄特意做了一个鸡棚供游客体验抓鸡掏蛋
所有游客摸到的、钓到的、抓到的、采摘的农产品，全部可以现场烹饪，因为农庄里有几十个农家土灶，配备了桌椅。
不过，想吃农家菜，游客得自己生火做饭。李忠说：" 既然是来体验农村生活的，就要感受一下农村生活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依次排开的土灶让市区游客能体验 "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比起部分精心规划建设的农庄，溪进农庄显得非常朴素，可它对市区游客的吸引力不低。李忠告诉记者，游客大多通过口口相传知道农庄后慕名而来，其中还有不少回头客。记者也查看了大众点评等网站上的网友评价，发现游客们并不在乎朴素的环境，反而对原汁原味的农事体验赞不绝口。
就业新岗位，休闲新选择
在上海，类似溪进农庄这样由农民个人或家庭打造的农事体验项目少说也有上百个。从清明节恢复对外营业开始，记者跟踪了浦东新区、松江区、金山区、崇明区等多个农庄的发展情况，发现他们的人气普遍稳中有升。除了节假日，双休日的客流也络绎不绝。
同时，这些农庄的经营开始走规模化道路，设置了市场营销、现场接待、活动策划等团队，创造就业新岗位。在溪进农庄，常设岗位有 11 个，每逢节假日，农庄还会聘请不少熟悉土灶操作，以及具备蒸糕、包粽子等技艺的当地居民，为游客作指导。在松江区吾舍农场，数十名工作人员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各司其职：体温检测、售票、检票、农产品销售、餐饮烹饪、采摘指导…… " 我们觉得，每个农庄不论规模大小，如果要做好，必须公司化运作。" 农场负责人李冰说。


吾舍农场已经按照公司化规范运作
市民则觉得，市郊农场的规范化发展，为休闲游、亲子游以及团建等活动提供了新空间，乐趣不少。
" 对娃来说，只要是农场，就能玩足 8 小时。" 白领樊女士在端午节的朋友圈里写下这句话，并配了好几张儿子做小农夫的照片。端午节和劳动节，她带 5 岁儿子分别去了浦东新区川沙镇的两个农庄，第一个洋气精致收费不低，第二个朴素随性性价比高。大人觉得有差别，可孩子都很喜欢，而且在第二个玩耍的时间更长。这让往常每逢假期就去外地 " 刷酒店 "" 刷景点 " 的樊女士觉得，亲近自然不一定要豪华的酒店、独特的风景，让孩子在市郊做个小农夫，收获也很大。


小朋友在市郊农场喂养小动物，乐不思蜀（樊女士 摄）
" 一三产融合 " 推动农民抱团发展
市郊游火了、农事体验热了，农民增收也成为可能，受益者不仅有农庄的工作人员，还包括周边的农户和合作社。
以溪进农庄为例，他们实行的是 " 一口价 "，算下来每人不超过 100 元就能 " 包玩包吃 "。这一费用比很多景区旅游都便宜，不过对农民来说，要比卖菜卖瓜果高很多。同时，来农庄的游客往往会采购一些土味，包括土鸡土鸭新鲜蔬果等，它们大多来自农庄周边的农户和合作社。


农庄里种植的蔬果能满足游客采摘体验
李忠说，农庄的面积有限，种植的农作物品种也有限，而且主要供游客采摘体验。但农庄周围有很多同样坚持生态种植养殖的农户，游客通过农庄知道了生态种养的特点后，会主动采购其他基地的产品，农庄成为优质农产品的中转站，推动实现农产品优质优价。前不久，农庄带动当地卖出了好几吨金山小皇冠西瓜；这些天，工作人员又开始吆喝新鲜上市的糯玉米。


农事体验能带动不少农民和合作社直销农产品
崇明区绿华镇桔香园农庄也是优质优价农产品的中转站，农庄自种的特色产品是柑橘和翠冠梨，而销售的有各色蔬菜、鸡鸭、禽蛋、崇明糕等，全部来自周边的农户和合作社。由于积累了很多老顾客，农庄还拓展出送菜上门服务，每个月定期将优质农产品送到市区社区和企事业单位。
庄主陆慧慧说，传统农民是 " 看天吃饭，等采购商上门 "，但通过一三产联动，农民既能通过农事体验等休闲旅游项目将客人引进来，更能在此基础上把产品送出去。不同的农户、合作社共同利用第三产业引流，再直销优质农产品，实现了农业生产者的抱团发展。
栏目主编：刘锟 本文作者：任翀 文字编辑：任翀
题图由樊女士摄。本文照片除标注外，均由任翀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