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好医生王涛：医疗科技创新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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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疗科技的新范式下，王涛要推动平安好医生实现平台价值，让医疗资源围着病人转，让医疗体系更具人性温暖。
文／王燕青
再次见到王涛，是在周日的清华园。作为科技领域的代表，王涛当选为由《南方人物周刊》评选出的2019年度十大魅力人物。与他一同当选的还有宏胜饮料集团总裁、杭州娃哈哈集团董事长宗庆后之女宗馥莉，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作家李洱，知名演员闫妮、王砚辉，歌手张楚，WBA羽量级世界金腰带获得者、拳王徐灿，青年导演徐磊，学者刘东，艺术家宋冬。
南方周末总编辑、南方人物周刊主编王巍给王涛颁奖
王涛走上清华大学蒙民伟音乐厅，向在座的每一位介绍平安好医生的理念。过去五年他也是如此，作为平安好医生的掌门人，不断向投资人和3亿注册用户讲述自己的理念。在医疗科技的新范式下，王涛要推动平安好医生实现平台价值，让医疗资源围着病人转，让医疗体系更具人性温暖。这让我想起在平安好医生上海办公室见到王涛时，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很强烈的一致性：理念世界与商业实践的一致性、个人使命与公司使命的一致性、道德影响力与未来价值的一致性。
作为资深的互联网创新者，王涛更像一个兼具战略思考力和赛道格局观的布道者。他带领平安好医生团队，只用了不到4年的时间就登陆港交所，成为全球医疗科技第一股。今年8月，王涛又带领平安好医生成功推出“私家医生”，成为医疗供给侧改革的战略级创新产品。王涛说，奔跑在互联网医疗赛道上的公司就像悬崖边的稻草，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下顽强地生长着。平安好医生更是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
1 关键一步
王涛在科技领域拥有丰富的管理经验，因此被业界誉为“中国软件运营应用之父”。此前，王涛担任阿里巴巴集团高级副总裁兼阿里软件总裁。在这之前，王涛担任金山软件CTO，主导推出了中国最早的网络游戏《剑侠情缘 online》、中国最早的办公软件WPS Windows版等著名软件产品。
2013年，王涛遇到了马明哲。
这一年的11月也发生了一件全民轰动的互联网年度事件：“三马”——中国平安马明哲、阿里巴巴马云、腾讯马化腾——首次，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同台登场，虽然是为了众安保险开业站台，但“三马”关于如何拥抱互联网的分歧引起了更持久的讨论和关注。
王涛对当时“三马”的讨论记忆犹新，“马云的观点比较新颖，觉得传统企业做互联网很难成功”，“马总（马明哲）觉得平安有非常强大的综合能力，过去在保险、投资还有金融领域都非常成功，平安做互联网的话，应该也能成功。”
马明哲邀请王涛一起布局医疗大健康产业。两人相谈甚欢。马明哲的思考是布局医食住行玩，马明哲觉得在“医”这个领域将产生科技独角兽企业，“用比较轻的商业模式进入到生活的各个领域”。马明哲同时也觉得，2013年的电商已经比较成熟了，未来在医疗健康和教育领域将有大量的机会产生。
这与王涛对整个互联网机会的判断是一致的，“我们最初的想法是能够把中国最早的医疗资源放到网上，不管人在哪里，都能通过互联网跟医生进行交流。”区别于当时已经有的一个模式，王涛重塑了整个赛道的价值网心智，他认为，平安好医生要提供的不只是一个可以和医生交流的工具，而是首先成为预诊、分诊、转诊，即分级诊疗的流量入口，同时提供标准化的服务流程和内容。除此之外，王涛更深层次地考量了，这件事对参与的各方来说能实现什么价值，对整个互联网医疗赛道而言，商业模式又是什么？
王涛的大格局、大视野方法论对平安好医生的发展影响深远。他觉得从需求端出发，医疗和其他传统行业需求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最大的不同是一个用户对于未来不确定性的担忧，“用户不知道用什么解决方案”，而合适的、医术精湛的医生正是提供个性化解决方案的核心医疗资源。而互联网平台可以通过运营思维和技术手段提供标准化的服务。王涛坚信，平安好医生从0到1的第一步，不得不采用“重”资产模式，“借助互联网的力量，把优秀的医生招揽到平安好医生，让他们全心全意接诊在线患者。”这一思维背后，不只是要改变传统的看病方式，也是要确保互联网医疗服务的品质，和平台医生的高响应度。
为了实现从无到有的商业模式，平安好医生在国家还没有出台相关政策的情况下坚信未来价值，吸引了一批优质医生，通过互联网提供在线健康咨询服务。经过四年的积累，平安好医生在全国五个城市北京、上海、广州、青岛、合肥建立了五个医疗中心，“这是医疗资源比较好，医学院也办得比较好的一批城市。”也正是这五个医疗中心成为平安好医生的基本网络骨架，为365天7×24小时的服务提供保障，也因此推动行业的共识和国家关于互联网医院的政策出台。
平安好医生全职医生代表向用户宣誓
平安好医生是第一批拿到互联网医院牌照的，“我们也因此可以对部分患者开具电子处方”，王涛觉得这是中国医疗健康历史上标志性事件，为人们构建了寻医问诊的互联网场景，改变了整个行业的生态。王涛对未来赛道有足够的耐心，“我们的战略是普及互联网医疗，先让老百姓体验到互联网医生的品质和服务能力，以及诊断的精确性、高效性、方便性”，这需要有足够多的时间积累，包括国家政策层面关于医保体系的落实。
2016年，有一篇评论文章说，互联网医疗没有商业模式，也走入了寒冬。彼时的王涛仿佛更沉住了气，深修内功。他说自己从来都不认为简单的事情有机会，反而是更难、更窄的赛道更能激发他的潜能。从现在看来，平安好医生在王涛的战略部署下走对了最为关键的一步——全职医学团队，保证平台可以大规模提供优质在线咨询和问诊服务。有了全职的医学团队，“我们才可能规范在线问诊的标准，开发有效的工具。”而这也为未来更大范围内的竞争赢得了时间，“是一个‘护城河’能力”，“我们用时间来提高这个行业的竞争壁垒。”
王涛相信时间的力量。在他的认知中，平安好医生一定要做百年老店，“今天大家信任的医院里面，比如协和有100年的历史，是中国近代史上历史最长的医院之一“，品牌背后构建的信任机制、粘性与时间成正比，“医疗行业需要极大的信任，如果没有悠久的历史积累，很难获得老百姓的信任，也很难有议价空间”，在本身流量都不高的情况下，“如果有太多的竞争，可能每家都吃不饱养不活。”王涛希望平安好医生构建的护城河能真正通过互联网实现分级诊疗，“把这套体系的服务能力越练越成熟、越练越精准、越练越高效。”
2 重构价值网心智
王涛是一个悟性极高的人。他在商业实践中逐渐形成了成熟的商业哲学和创新方法论。
王涛热衷于科技创新的探索，容易对一成不变、墨守成规的东西失去兴趣。回国之后，他就想做一些超前的创新，“在创维的时候就做智能家居的核心，通过机顶盒，把电视变成智能的。”但是因为当时宽带技术还没普及，加上成本高昂，这样的创新在当时看来太过超前。
后来到了金山，王涛还是用自己的创新方法论去推动了一个行业的革新。当时金山“西山居”做了很多款传统的单机游戏。王涛想，其实人和人玩是最好玩的。于是，他做成了中国第一个网络游戏《剑侠情缘online》。王涛常常说，创新是什么？创新就是“没有我们就做一个”。即使到了阿里巴巴，王涛也还是那个永远在做“从0到1”工作的人。
创新的理念和逻辑大体是相通的。王涛说，他做过游戏，做过电商，做过软件，“从行业的角度来讲，游戏是填补人的空余时间，能让一个人在虚拟世界里找到成就感；电商实现的是便捷地解决日常生活问题的需求”，而医疗行业有独特性，“救人于水火之中、病痛之中”，本身医疗和互联网的结合也是非常难的。王涛在平安好医生的企业文化中，特意强调并加上了一点，积善行德。
这是一条少有人走的、更为艰难的创新之路。但是王涛一直觉得，“从小到大容易的事都轮不到我做”，“容易的事情我也并不能做得比别人好”，“反而是更难的事我觉得有机会，我能做好。”刚创办平安好医生时，“这个行业是比较空白的”，尤其是没有商业模式，而依托平安的雄厚基础，王涛觉得平安好医生能孕育互联网医疗的商业模式和应用场景，“但做的过程太难了”。王涛打一个比喻，这条创新之路一开始以为是爬浙江的莫干山，“爬上去比较喘，但是休息几下还是能爬上去”，真正进入深度创新后，才发现是爬一座五台山，“政策、行业门槛、老百姓的认知，包括和保险的结合，都有难度。”
王涛思考过平安好医生的绝对优势，“ 在医疗这个领域里面，我们可能比医院稍微强一点的地方，就是我们对互联网的理解，对人工智能的理解，对健康大数据的搜集方法，另外就是注重用户体验。”
基于已有的互联网就医场景和数据积累，平安好医生开发了基于人工智能的辅助诊疗系统。这个系统使平安好医生的在线问诊效率比线下传统面对面的形式提升了5倍。王涛形容人工智能的学习和积累就像金庸小说里的吸星大法，“把我们几十个科室医生每天大量的问诊过程标准化之后，提供给机器学习、训练，所以就形成了人工智能辅助问诊系统”，“同时，医生是分科室，但是AI是全能的，因为它跟每个人学，变成一个强大的全科医生。”现在，平安好医生每天的咨询加问诊量达到了70万次左右，“能以一个可控的成本来大规模提供这样的服务。”
在这个基础上，王涛带领平安好医生找到了公司使命：用科技让人类更健康。“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我们是一家互联网医疗公司，我们有几个关键词，第一个，互联网，我们的很多服务都是通过互联网进行的”，“第二个我们研究人工智能，把优秀的医生资源变成可复制的，把中国优秀的医疗资源，以更低的成本向更多人开放，不分地区、不分区域、随时随地地开放”。此外，平安好医生也正在研究健康大数据的生成和整合。王涛希望平安好医生最终能实现的价值是，“像天气预报一样，预测人体健康未来一周的情况”。这将推动整个医疗行业往前走出重要的一大步，真正实现“医疗资源围着病人转”的目标。
“医疗资源围着病人转”背后的深层次价值是，平安好医生引领了医疗产业非常重要的供给侧改革，“优秀的医生集中到互联网上，用先进的技术提升他们的效能，给更多人服务”，包括私家医生服务的推出。作为互联网医院分级诊疗的入口，王涛也希望能把精准的病人推送给线下医院，形成优势互补。王涛也希望能获得国家层面，比如国家医保更多的支持，“这是近期的定位”。
王涛认定了这是非常长周期的事情，“我说我要去影响所有的人，包括投资人、员工、集团等等，让他们有这个耐心”，“虽然将来的价值是很高的，但是今天依然要面临很多很多的困难，很多很多的质疑。”
王涛认为三世因果，善恶有报，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在他的价值理念世界里，很多当下在做的事可能看不到短期结果，“但我们在不断积累的时候，将来一定会带来各种各样形式的回报。”王涛说他看到当下的力量，“我们帮助了很多人”，“每个员工在各自的岗位上付出，汇聚的力量是存在的，它能让大家聚在一起，坚持把这件事做下去”，“外部投资人、平安集团、生态合作伙伴也聚拢在平安好医生的平台上，一起为更多人提供服务”。
很多人一起，慢慢推动行业巨轮前进，“虽然每次的力量很小，但这股力量是有序的、高效的，是同频共振的”。这就是王涛的商业信仰，也是平安好医生未来价值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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